星期五

【簡介】Gustav Mahler 馬勒



翻譯自 Wikipedia

馬勒第一號交響曲『巨人』(Titan)

馬勒有 14 位兄弟姊妹,不過在他 14 歲之前,就死了 6 位,第一號交響曲首演那年,父親、母親與妹妹又相繼過世,而他才 29 歲。年紀輕輕就經歷 9 次親人往生和送葬的悲慟,其一生創作均圍繞生死、送葬、悼念、悲傷、自然等主題,敏銳卻又不太和諧的表達。

Mahler 馬勒 Symphonie No 1 'Titan'《第1號交響曲:巨人》

【文】崔光宙 老師 音樂月刊 98 期 (1990 年 8 月號)

Mahler 馬勒 於 1885 年至 1888 年創作 Symphonie No 1 'Titan'《第1號交響曲:巨人》,耗時四年,原本打算寫成兩部五樂章的交響詩,後來刪除第二樂章『Blumine 百花競放』,成為四個樂章。

第一樂章:『無盡的春天』描繪大自然欣欣向榮的景象。
第二樂章:『In Full Sail 全速航行』前段是雄渾的奧國鄉村舞曲,中段是溫柔的圓舞曲。
第三樂章:是仿 J. Callot 卡洛 風格的葬禮進行曲,主題像童謠,但是充滿嘲弄和怪異。
終樂章:『從地獄到天堂』也是描寫希臘神話中 Titan 巨人 的故事。

【文】陳國修 老師 音樂月刊 113 期 (1991 年 12 月號)

Mahler 馬勒 自 24 歲便開始著墨《第1號交響曲》,1888 年,28 歲的 Mahler 馬勒完成《第1號交響曲:巨人》,是依據 Jean Paul 的同名小說改編成交響樂曲,小說主角是一位青年才俊,同時燃燒滿腔藝術熱血,因未覓得伯樂賞識,埋沒才能,逐漸絕望喪志,最後走向自殺之路。

馬勒似乎視己如小說主角,透過模糊抽象的自傳模式,敘述自己青春的歡樂與憂傷,將個人體驗發展成史詩之旅,但是最後以勝利結束。曲間的浪漫英雄去除悲觀,肯定生命及世界的永恆之美。

『巨人』我目前聽了 Kubelik(庫貝利克)指揮巴伐利亞廣播交響樂團、Haitink(海汀克)指揮阿姆斯特丹音樂廳管弦樂團、Horenstein(霍倫斯坦)指揮維也納普羅穆西卡交響樂團、Levine(李汶)指揮倫敦交響樂團、Kletzki(克雷茲基)指揮以色列愛樂管弦樂團、Walter(華爾特)指揮哥倫比亞交響樂團。

第一樂章 Langsam Schleppend 的英文是 Slow and Dragging,木管模擬杜鵑鳥的叫聲,以及遠方傳來的號角聲,絲絲入扣,主旋律源自歌曲 Ging heut' morgens ubers Feld,英文意思是 I Went Out This Morning Through the Fields,馬勒將旋律發展成奏鳴曲形式呈現。

第三樂章『送葬進行曲』Feierlich und gemessen 的英文是 Solemnly and measured,旋律結構源自民謠 Frere Jacques,馬勒透過哀傷小調,幾乎失去的 double 貝斯獨奏表達諷刺;中心的三重奏讓人聯想起昔日維也納小酒館的低俗音樂。



Horenstein 的版本呈現陰鬱氛圍,相較其他詮釋,顯示自我風格,廠牌 Turnabout 的錄音處理低頻極為出色,獨奏垂涎欲滴,不過樂器各聲部沒有達到平衡,編制增加時,就略顯可惜;Kubelik 透過旋律與節奏在第三樂章發揮反諷精隨;Haitink 的版本恬淡輕快,廠牌飛利浦錄音卓著。將來有幸遇到其他版本我會繼續聆聽。

Mahler 馬勒 Symphonie No 1 'Titan'《第1號交響曲:巨人》
Bruno Walter 華爾特 指揮 Columbia Symphony Orchestra 哥倫比亞交響樂團
Columbia / MS 6394


【文】崔光宙 老師 音樂月刊 第 153 期 (1995 年 6 月號)

Bruno Walter 華爾特 曾寫過一本內容精彩的《馬勒傳》。根據書中自述,他是 1894 年 6 月在 威瑪 舉行的 德國人民音樂協會音樂節 中,首度聽到 Mahler 馬勒 親自指揮 Symphonie No 1 'Titan'《第1號交響曲:巨人》的演出。幾個月後,Bruno Walter 華爾特 在 波里尼 的推薦之下,到 Hamburg Opera 漢堡歌劇院 任職,而 Mahler 馬勒 正是該院的常任指揮。從此 Bruno Walter 華爾特 追隨 Mahler 馬勒 學習指揮七年,一直到 1911 年 Mahler 馬勒 去世為止。因此 Bruno Walter 華爾特 詮釋的 Mahler 馬勒 十分具代表性,是經過作曲家本人心傳的正統之作。

Symphonie No 1 'Titan'《第1號交響曲:巨人》錄於 1961 年 2 月,第一樂章開始,那種寬廣無垠,而又神秘玄虛的大自然聲響,就十分引人入勝。全曲飽滿的活力與驚人的管絃樂動態,比之今天最新的數位錄音仍有過之。

Mahler 馬勒 Symphonie No 2 'Resurrection'《第2號交響曲:復活》

【文】陳國修 老師 音樂月刊 98 期 (1990 年 8 月號)

Mahler 馬勒 34 歲的作品 Symphonie No 2 'Resurrection'《第2號交響曲:復活》:

第一樂章:在英雄墓旁邊,面對存在的終極問題。
第二樂章:青春的回憶。
第三樂章:由詼諧曲引發絕望。
第四樂章:女低音唱出純真的信仰。
終樂章:由末日審判的懼怖轉化成被復活寬容的可能性,最後以愛的力量將萬物淨化,走向極樂幸福的結束。

Mahler 馬勒 Symphonie No.2 第二號交響曲
Marilyn Horne 荷恩 (次女高音)
Carol Neblett 奈布蕾特 (女高音)
Claudio Abbado 阿巴多 指揮 Chicago Symphony Orchestra 芝加哥交響樂團 及 合唱團
Deutsche Grammophon / 2707 094


【文】邵義強 老師 音樂與音響 第 57 期 (民國 67 年 3 月號)

1965 年 大指揮家 Abbado 阿巴多 在 薩爾斯堡 指揮 Mahler 馬勒 Symphonie No.2 第二號交響曲 大獲成功,遂促成了錄製本輯的主要動機,這也是他首張錄製的 Mahler 馬勒 黑膠唱片,因此頗耐人尋味。在這裡,我們可以看出 Abbado 阿巴多 優美的音樂性,是源自他那敏銳、率直的感受性。

Mahler 馬勒 的 Symphonie No.2 第二號交響曲,在樂章配列方面,總是給人不自然之感,但是 Abbado 阿巴多 無意去改正它,只是個別的把自己身心投入演奏中,製造出透明、潔淨的音樂。雖然不是雄辯的,但是表情卻充滿信心,每一個音符,都像春天的大自然,充滿復甦時的新鮮感,把曲中恐怖與甜美,戰慄與憧憬等兩種對立的感覺,巧妙並列在一起。

Chicago Symphony Orchestra 芝加哥交響樂團 的技巧極為優異,音響綺麗。獨唱者中,Horne 荷恩 唱得很美好,Neblett 奈布蕾特 則充滿熱氣,非常暢快!

Mahler 馬勒 Symphonie No 2 'Resurrection'《第2號交響曲:復活》
Bruno Walter 華爾特 指揮 Columbia Symphony Orchestra 哥倫比亞交響樂團
Columbia / M2S 601 或 Y2-30848


【文】崔光宙 老師 音樂月刊 第 153 期 (1995 年 6 月號)

Bruno Walter 華爾特 曾寫過一本內容精彩的《馬勒傳》。根據書中自述,他是 1894 年 6 月在 威瑪 舉行的 德國人民音樂協會音樂節 中,首度聽到 Mahler 馬勒 親自指揮 Symphonie No 1 'Titan'《第1號交響曲:巨人》的演出。幾個月後,Bruno Walter 華爾特 在 波里尼 的推薦之下,到 Hamburg Opera 漢堡歌劇院 任職,而 Mahler 馬勒 正是該院的常任指揮。從此 Bruno Walter 華爾特 追隨 Mahler 馬勒 學習指揮七年,一直到 1911 年 Mahler 馬勒 去世為止。因此 Bruno Walter 華爾特 詮釋的 Mahler 馬勒 十分具代表性,是經過作曲家本人心傳的正統之作。

Symphonie No 2 'Resurrection'《第2號交響曲:復活》錄於 1958 年 2 月,第三樂章詼諧曲,一開始的定音鼓,鼓粒清晰,極富彈性,低音大提琴的撥奏深沉清晰,非第一流的錄音,無法達到此境界。

終樂章結尾,全樂團及合唱團唱出德國詩人 F.G. Klopstock 克洛普斯托克(1724-1803)的復活頌歌:『人們歷經艱辛,遭受沉重災難,我願離開人間,走上天庭,踏上廣闊的前程。... 在短暫的休息後,死者們將復活,我的心將不會徒然活著,也不會平白受苦...。』

這個驚天動地的戲劇化結尾,Otto Klemperer 克倫培勒 處理時,是以合唱為主體;Bruno Walter 華爾特 則特別強調獨唱和管風琴,且以管絃樂和合唱作為背景,莊嚴雄偉的感覺相同,但是更有四兩撥千斤之效。

Mahler 馬勒 Symphonie Nr. 4《第4號交響曲》
Judith Raskin 拉絲金:女高音
George Szell 塞爾 指揮 The Cleveland Orchestra 克里夫蘭管絃樂團
Columbia / MS 6833


【文】陳國修 老師 音樂月刊 第 149 期 (1995 年 2 月號)

紐約大都會歌劇院 前行政總監 魯道夫平 曾說 George Szell 塞爾(1897-1970)這個人很難相處;鋼琴大師 Arthur Rubinstein 魯賓斯坦 在自傳裡卻讚揚 George Szell 塞爾 是他心目中最偉大的指揮家;而指揮大師 Otto Klemperer 克倫培勒 晚年東方再起,George Szell 塞爾 也曾扶他一把。凡此種種均顯示這位統領 The Cleveland Orchestra 克里夫蘭管絃樂團 34 年的『暴君』,將藝術水平作為檢驗一切的道德標準。

Mahler 馬勒 Symphonie Nr. 4《第4號交響曲》允稱 George Szell 塞爾 畢生最高傑作之一,1966 年初版至今一直被 Penguin Guide 企鵝唱片指南 評鑑三星戴花 最高推薦,(企鵝唱片指南)屢次改版均沒被摘下。

George Szell 塞爾 的詮釋,讀譜精確,紋理清晰透明,樂團合奏彷彿室內樂般細緻。第四樂章女高音擔綱者 Judith Raskin 拉絲金(1928-1984)唱出純真並不至太過甜膩的意境,也是神來之筆的選擇,聽多歇斯底里或 Over Conduct 之演詮,本輯適時提供了煮茶品茗的雅趣。

馬勒第四號交響曲黑膠版本比較



【黑膠版本比較】比較 Mahler - Symphony No.4 (Szell/Cleveland Orchestra) MS6833(後期無眼/美國版/封面如上圖左:簡稱甲)、61056(封面是翅膀女神/英國版/封面如上圖右:簡稱乙)、61056(封面是淡紫色天空油畫/英國版:簡稱丙)三張黑膠唱片。

首先比較兩張英國版本的馬勒四號第一樂章,丙方開場的木管樂及隨後銜接的弦樂組失去太多細節:就像悶在一塊布裡,木管及弦樂的質感明顯被壓縮,各聲頻單薄衰弱。由於丙版本差距乙版本太多,在第一回合就倒地不起,直接抬出場。

接著是甲版本與勝出的乙版本做比較,這兩個版本都不是首版,首版編號是 MS6833 的兩眼美國版。首先乙版本的木管質感被壓縮了,失去鮮活感;弦樂聲音過於尖銳,在木管與弦樂的過門銜接,弦樂明顯是強勢,且直接的;甲版本的木管浮出時,明顯感覺弦樂退居二線,拉開漂亮的層次,木管的樂器質感很美,像水滴般的晶瑩飽滿。

演奏的強弱表現方面,甲版本呈現生動的節奏感,乙版本的各聲部持續強勢,聽起來顯得呆板。因此,甲版本的演奏律動活潑,如果用喝開水來形容,甲版本是一杯溫開水,乙版本是冰開水。

附帶補充,塞爾指揮的馬勒四號,獲得企鵝三星帶花、香港 CD 天書榜單、留聲機雜誌推薦基本曲目優秀唱片。

Mahler 馬勒 Symphony No. 5《第5號交響曲》

【文】陳國修 老師 音樂月刊 113 期 (1991 年 12 月號)

Mahler 馬勒 寫作《第5號交響曲》之前曾經因為大出血而差點死去,因此他在第一樂章跳脫《第4號交響曲》關於死亡的浪漫看法,變成對死亡這個寰宇現象的冥想。第二主題牽涉到《悼亡兒之歌》的第一首,和《少年魔法號角》裡的『小鼓手』(他即將被處死!)絕非偶然。

Mahler 馬勒 說:『第三樂章並無浪漫或神秘,只是一個光亮白天下的人,正當其生命盛年』。第四樂章其實是第五樂章的序奏,大家切莫總是想到『威尼斯之死』。

Mahler 馬勒 Symphonie Nr. 6《A 小調第6號交響曲》

【文】陳國修 老師 音樂月刊 106 期 (1991 年 4 月號)

Mahler 馬勒 Symphonie Nr. 6《A 小調第6號交響曲》與 Brahms 布拉姆斯《第4號交響曲》、Sibelius 西貝流士《第4號交響曲》都是 Herbert von Karajan 卡拉揚 心目中結尾最悲慘的偉大交響曲。

1904 年夏天 Mahler 馬勒 在 Worther 湖邊 Carinthia 的別墅動筆作曲,當時心情明朗,生活寧靜快樂。奇怪的是,第二樂章詼諧曲本欲描寫小孩嬉戲,卻寫出悲劇似的啜泣。

而第四樂章交響英雄被徹底打敗,被命運重擊三下,Mahler 馬勒 要求第三下要像大樹倒下一般,而敲擊應簡短有力彷如斧頭,相當病態。以當今(世紀末)的情懷來欣賞,對心緒極具衝激力。

Symphonie Nr. 7《第7號交響曲》

【文】陳國修 老師 音樂月刊 112 期 (1991 年 11 月號)

1904 年夏天,Mahler 馬勒 在人生幸福的巔峰卻寫下極端悲劇的《第6號交響曲》和 Kindertotenlieder《悼亡兒之歌》,在此同時,他也完成兩樂章類似小夜曲的『夜間音樂』,這兩段音樂後來成為《第7號交響曲》的二、四樂章。

《第7號交響曲》直到 1906 年才全部完成,1908 年首演時,Mahler 馬勒 排練了 24 次,每次都修訂總譜(大指揮家 Otto Klemperer 克倫培勒 曾提到他當時也在場)。

本曲雖包含怪異、分裂和邪惡不安的樂段,不過整體而言,還是在頌揚人類的愉快、迷人與幽默。終樂章就如《第5號交響曲》,以樂觀、情欲、華麗及陽光總結。樂器編制龐大,甚至採用了 Mandolin 曼陀林 和 Guitar 吉他。

Mahler 馬勒 Symphony No. 8《第8號交響曲:千人》

【文】陳國修 老師 音樂月刊 122 期 (1992 年 11 月號)

所有 Mahler 馬勒 的交響曲,大概 Symphony No. 8《第8號交響曲:千人》最難親近,要真正領悟它,必須對德國文學有所瞭解才行。

全曲分成兩部分:第一部份用拉丁文演唱,歌詞為西元九世紀聖靈降臨節的讚美詩『來吧,創造者的靈魂』。第二部份用德文演唱,歌詞是 Goethe 歌德 Faust《浮士德》第二部的終場,描述 Faust 浮士德 的驟然得到救贖,最後八行呈示物質世界的虛幻,和 Goethe 歌德 對男性通過追求『永恆女性』而獲致『無法形容』最終境界的信心。

Symphony No. 8《第8號交響曲:千人》使用大型樂團、八位獨唱家、兩個混聲合唱團、一個兒童合唱團,首演當時共動員 1029 人上台。

第十號交響曲:倖免於焚毀的慢板

古典音樂雜誌第三期(作者:莊裕安)

Mahler 馬勒 只活 51 歲,比起 Mozart 莫札特、Chopin 蕭邦 不算短;但和 Sibelius 西貝流士、Richard Strauss 理查史特勞斯 相較,又太早修文赴召了。關於 Mahler 馬勒 的害怕死亡,也許要從女兒夭折說起。

Mahler 馬勒 41 歲才結婚,認識 艾爾瑪才四個月就步入禮堂,當時其妻已身懷六甲,四歲半的女兒 瑪麗亞 感染猩紅熱白喉,短短兩週便失去小生命。葬禮後,家庭醫師來探訪 Mahler 馬勒 傷心虛弱的妻子與母親,Mahler 馬勒 半開玩笑地要醫師順便為他檢查,沒想到醫師告知 Mahler 馬勒 的心臟有巨大雜音,源自以前曾得過的細菌性心內膜炎,並警告他不得操粗重工作。

以 Mahler 馬勒 死前仍能赴美,指揮繁重的歌劇來看,他並沒有明顯心臟衰竭現象,也許心絞痛或心律不整曾偶爾來襲,但是精神上的巨大陰影,卻持久籠罩其創作心靈。他一直怕死,『九』的鬼門關不時脅迫著他:Beethoven 貝多芬、Schubert 舒伯特、和 Bruckner 布魯克納 都死於第九號交響曲。於是在『千人』之後,他鴕鳥式的把排名第九的交響曲改為『大地之歌』,等到『大地之歌』完成後,又自認為其『第九』其實是『第十』,沒想到『第九』交響曲殺青時,Mahler 馬勒 餘日不多,還是死於鏈球菌感染的心肌炎。於是,Bruckner 布魯克納 寫了缺少一個樂章的九首交響曲,Mahler 馬勒 也是多了一個樂章的九首交響曲,音樂史上又增添一樁『九的終結者』。

如果 Mahler 馬勒 早逝於『大地之歌』或『第九』時期,其預知死亡紀事亦算圓滿。Mahler 馬勒 生前最後幾年,都在與死神共舞,他害怕和抗拒死亡,卻又癡纏這個念頭,這和早年厭世的人生觀,有相當的關係:Mahler 馬勒 一直把喜樂的事放在天堂,他的交響曲若不是愁慘的結尾,便是天堂的嚮往。這些抽象的思維,使他冷落家居生活和妻子,難怪 Mahler 馬勒 一死,妻子 艾爾瑪 立刻另結新歡。

一般音樂學者,對 Mahler 馬勒『第十』的完成度,有兩種看法:就唱片錄音,也有五樂章版本的 Ormandy 奧曼第、Rattle 拉圖,和 單樂章版本的 夏伊、Abbado 阿巴多、Tennstedt 鄧許泰特 等,這是因為 Mahler 馬勒 曾為第十留下文字大綱,並有樂譜草樣,但唯一完成的只有第一樂章,其餘僅存骨架而已。堅持反對修補『第十號』的,包括 Bruno Walter 華爾特、Kubelik 庫貝利克、Giulini 朱里尼、Bernstein 伯恩斯坦 和瑞茲(維也納『國際馬勒協會』主席)。他們認為沒有必要把一首未完成的交響曲,刻意去修整成五樂章,其中到底有多少是大師原貌,根本不得而知。

另一派考古學者,力圖完成『第十號』全貌,一如 蘇斯耶 和 阿法諾 之修整 Mozart 莫札特 的『安魂曲』和 Puccini 普契尼 的『杜蘭朵公主』,Mahler 馬勒 的未亡人也懂音樂,曾拜師 秦林斯基 門下學作曲,她站在『修整派』這一邊,Shostakovich 蕭士塔高維契 和 Schoenberg 荀白克,都是補筆的考慮人選,Shostakovich 蕭士塔高維契 興趣缺缺,Schoenberg 荀白克 表態站在反對修補這一方。不過,經過 克瑞涅、庫克 等人的努力,終於在 1960 年 Mahler 馬勒 百年冥誕紀念音樂會,推出完整五樂章的『第十號』交響曲首演。

一般愛樂友也許不那麼堅持,到底哪種版本是 馬勒 的『天鵝之歌』(留言一)?但是顯然支持『慢板』單樂章的大指揮居多,Mahler 馬勒 的慢板一向堪細玩味,他曾說:『倘若聽眾沒有被挑起微妙情緒,我會再把它反覆一次,但不是更快,而是比原先更慢的速度』

『第十號』交響曲 的慢板,雖然沒有第五號第四樂章,以及第九號第四樂章,那麼富有旋律感,不過它的圓熟手法,卻預告以 Schoenberg 荀白克 為首『新維也納樂派』的管絃風格。

Mahler 馬勒 在遺言裡交代,要將『第十號』交響曲 的手稿燒毀,恐怕這也是 Bruno Walter 華爾特,極力反對補綴五個樂章的完整版本,的重要考量因素。

在這份手稿中,有 Mahler 馬勒 極其激情的筆跡,於第四樂章某一頁,出現這樣的句子:『憐憫!...哦,上帝!哦,上帝!祢為何棄我不顧?...只有祢瞭解它的意義...再會了,我的琴弦!...為你而存,為你而亡!』那些粗大、戰慄,無法為情緒所控制的字體,多麼確切表達作曲家臨死前的精神狀態!

Mahler 馬勒 - Das Lied Von Der Erde 大地之歌
James King 男高音
Dietrich Fischer-Dieskau 男中音
Leonard Bernstein 指揮 The Vienna Philharmonic Orchestra 維也納愛樂

London / OS 26005 或 OM 36005


【文】邵義強 老師 音樂與音響 第 32 期 (民國 65 年 2 月號)

波希米亞大作曲家 Mahler 馬勒於 1908 年完成的『大地之歌』,是一首根據詩人李白、孟浩然、錢起與王維等人的德譯詩寫作的,含有男高音與女低音(或者男中音)獨唱的交響曲。因歌詞蕩漾著唐詩中耽美的情趣,與東方人看破紅塵的思想,我們聆聽後無不深受感動、倍感親切。這是馬勒去世前四年的作品,是他預感死亡後,向他熱愛的人世發出的訣別之歌。

由 Leonard Bernstein 伯恩斯坦指揮的本輯『大地之歌』名唱片,甫問世立即轟動世界樂壇、佳評如潮!Bernstein 伯恩斯坦驅使他超人的才華,隨著他的意欲,駕馭著這個有堅強實力與優秀傳統的交響樂團,躍入白熱化的表演境界之中,這是一次何等豪爽壯快、充滿魅力的演奏!他那多彩的表現、具有懾人心魄的力量,相較於 Bruno Walter 華爾特指揮同一樂團的名演奏,更能把聆聽者引入興奮的漩渦中。

在『悲大地哀愁之酒歌』裡,那狂飆似淒烈的感情,與 Bruno Walter 華爾特孤獨而深邃的精神相反,顯示出 Bernstein 伯恩斯坦獨特而優異的藝術性;在『秋日孤寂者』與『告別』中,也有同樣的表現;伯恩斯坦版本的『告別』,能夠引發我們更多遐思與憧憬。

本輯擔任男高音的 James King 金恩,熱情洋溢;而男中音 Fischer-Dieskau 費雪狄斯考,他的表情深刻豐富,不論歌聲或技巧,均無瑕可擊。

Mahler 馬勒 Das Lied Von Der Erde《大地之歌》
Mildred Miller 米勒:女中音
Ernst Häfliger 海弗利格:男高音
Bruno Walter 華爾特 指揮 New York Philharmonic 紐約愛樂
Columbia MS 6426 / 或 Y 30043


【文】崔光宙 老師 音樂月刊 第 153 期 (1995 年 6 月號)

Bruno Walter 華爾特 是 Mahler 馬勒 Das Lied Von Der Erde《大地之歌》的首演指揮。他在 1952 年指揮 Vienna Philharmonic 維也納愛樂 的版本,有英國世紀女中音 Kathleen Ferrier 費麗兒(1912-1953)的演唱,成為無所比擬的黃金陣容。

Bruno Walter 華爾特 指揮 New York Philharmonic 紐約愛樂 的這個最後版本,則是 1960 年 4 月在紐約曼哈頓中心的演出,女中音 Mildred Miller 米勒 雖然沒有 Kathleen Ferrier 費麗兒 天生的感人氣質,但是聲音渾厚圓潤。在 New York Philharmonic 紐約愛樂 精彩的烘托之下,盡情表現唐詩中的意境。瑞士男高音 Ernst Häfliger 海弗利格 聲音高亢陽剛,但沒有一般德籍男高音的衝擊性。

管絃樂的部分,表情細膩、層次分明,幾乎令人難以想像是 1960 年的早期立體錄音,Bruno Walter 華爾特 一生藝術精華盡在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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